3:21 但如今，神的义在律法以外已经显明出来，有律法和先知为证。22 就是神的义，因信耶稣基督加给一切相信的人，并没有分别。23 因为世人都犯了罪，亏欠了神的荣耀。24 如今却蒙神的恩典，因耶稣基督的救赎，就白白地称义。25 神设立耶稣作挽回祭，是凭着耶稣的血，藉着人的信，要显明神的义；因为他用忍耐的心，宽容人先时所犯的罪，26 好在今时显明他的义，使人知道他自已为义，也称信耶稣的人为义。27 既是这样，哪里能夸口呢？没有可夸的了。用何法没有的呢？是用立功之法吗？不是，乃用信主之法。28 所以我们看定了，人称义是因着信，不在乎遵行律法。29 难道神只做犹太人的神吗？不也是做外邦人的神吗？是的，也做外邦人的神。30 神既是一位，他就要因信称那受割礼的为义，也要因信称那未受割礼的为义。31 这样，我们因信废了律法吗？断乎不是，更是坚固律法。
第 3 章前半段主要讲没有一个义人，世人都死定了、没救了、毫无希望。今天这段经文开始一个转折，但如今……神给我们打开了另一扇门。
3:21 但如今，神的义在律法以外已经显明出来，有律法和先知为证。
3:21 But now the righteousness of God has been mani- fested apart from the law although the law and Prophets bear witness to it.
上帝的义在律法以外被显明出来了，尽管有先知和律法作见证。英文“although”，中文“尽管”没有译出，译出对经文理解有帮助。尽管上帝通过先知把律法颁下，让以色列人知晓并遵守，现在上帝在律法以外把义显出来了；尽管以前有那么多先知强调律法，你要重新审视，现在不一样了。为什么？因为上帝的启示是在历史时间里推进的，到保罗这个时间点上，十字架救恩显现出来了。保罗在这个时间点上回顾过去，尽管以前人类领受的律法很重要，现在进一步，上帝把他的义藉着耶稣基督显明出来，而且是在律法之外！
站在犹太人角度和犹太人文化传统下，体会神的义在律法以外显明出来的份量，保罗的宣告是颠覆性的！让我们回到第 1–2章，人在罪里没有办法活出上帝的义来，而且谁都逃不了；当你把这个绝望体会到极致时上帝竟网开一面，你才体会到极其珍贵。
3:22 就是神的义，因信耶稣基督，加给一切相信的人，并没有分别。
神的义是说，既然你不是靠律法行得出来，既然不可能做到没有希望，那怎么能在神面前称义呢？靠信耶稣基督，而且没有分别（无论背景如何、族类如何、多好多坏），唯独就靠这个！在人看起来极其不公义，牧师为死囚行刑前传福音，生命的最后一刻死囚转而信主就得以进天堂，那我也干脆到临死再信吧，何必一辈子老是背着十字架？！问题出在你其实不理解这句话。保罗明确告诉你：在神面前称义的唯一条件，就是你信耶稣基督。为什么会这样呢？
3:23 因为世人都犯了罪，亏欠了神的荣耀。24 如今却蒙神的恩典，因耶稣基督的救赎，就白白地称义。
因为世人都亏欠，也许有些人比另一些人更亏欠，也许你觉得你比别人少亏欠，但在本质意义上都亏欠了神的荣耀。
从字面上理解：就白白地称义。现在是耶稣基督新约时代，我们信耶稣就蒙恩典，耶稣基督的宝血可以把我们洗净，在神面前称义，再也不在律法之下了。字面意思没错，关键是要经得起往深走。例如，信耶稣基督意味着什么？我们觉得犹太人真傻，信了一辈子，就是越不过信耶稣基督这道坎儿，简单信不就好了吗？读一读《罗马书》然后信不就没事了？！问题是读了以后还是不信，可见这个信很难。
耶稣基督是哪个时代？公元元年，十字架救恩显明是在公元 30 年左右。第一个问题是公元元年以前世代的人，没有耶稣可以信（犹太人还有耶和华可以信，外邦人，像我们中华民族连耶和华都不知道），那些人怎么办？假如你心中质疑神的公义，那请你回到第 1 章：人明明可知的，然而由于自己的悖逆，神任凭你活在罪里。心智昏暗，自称为聪明，反成了愚拙，这一切都是描述全体人类在耶稣基督以前的生命状态。全体人被神网在罪里等待审判。神怎么审判呢？神说我用律法审判，并且在犹太人的律法以外，也用良知刻在人的心里。人明明知道哪个对哪个错，神的结论是没有一个人能在律法面前站立得住，在自己的良知面前站立得住，所以我要惩罚你！这里关键是神说人明明可知，保罗对这个世界传达的就是这个被推到极致的信息。在耶稣基督以前，世界上确实没有耶稣基督这个光，没有像耶稣基督在十字架上那么明亮、明白的光，包括以前我们读过的《希伯来书》所引述的历史都还是个影子，都指向耶稣基督，历史进程就是这样进行的。人的命运还真的没有一个因行律法可以称义：罗 3:19 我们晓得律法上的话，都是对律法以下之人说的，好塞住各人的口，叫普世的人都伏在神审判之下。20 所以凡有血气的，没有一个因行律法能在神面前称义，因为律法本是叫人知罪。
然后一个大的转折，如今却蒙了神的恩典，原本我们这个世代的人都走不出罪的辖制，没一个人能靠自己的力量走出来，包括靠良知的力量，如今却蒙了神的恩典，因耶稣基督的救赎，就白白地称义。
3:25 神设立耶稣作挽回祭是凭着耶稣的血，藉着人的信，要显明，神的义；因为他用忍耐的心，宽容人先时所犯的罪，26 好在今时显明他的义，使人知道他自已为义，也称信耶稣的人为义。
耶稣基督作挽回祭赐下救赎，这是福音。先时狭隘的理解就是在信主以前所犯的罪，广义的理解是整个人类在没有耶稣基督以前所犯的罪。关于人类在耶稣基督以前所犯的罪，有时候很难理解，这么多人因为罪就这样在永世被灭了，灵魂被灭吗？！回忆一下《创世记》巴别塔以前，上帝用什么手段把人灭了？用洪水。唯独挪亚一家，唯独挪亚一个义人得救。洪水以后，到现在世代
有什么变化？人心本质上没有什么变化，世上无新事，上帝再灭一次有什么好奇怪的？！这样理解耶稣基督力量就出来了，否则不知道如今耶稣基督的宝血、十字架是多么珍贵，我们是如何蒙了福、蒙了恩典！神居然开了这个活口，世代的人灭光了，他居然还会赐我们这生命之泉。我们这些活在耶稣基督时代的人，如今蒙了恩典可以借着信，借着他的血走出来，变成有希望的族类，不至于被灭亡。因为他用恒久忍耐的心从创世以先直至耶稣基督，宽容人先时所犯的罪，好在今时显明他的义，在耶稣基督以后的这个时代，我们所谓的恩典时代，使人知道他自己为义，也称信耶稣基督的人为义。
3:27 既是这样，哪里能夸口呢？没有可夸的了。用何法没有的呢？是用立功之法吗？不是，乃用信主之法。
“夸口”这个词很有意思，基督徒往往觉得自己已经因信称义了，难免会克制不住地夸口一下。既是这样，哪里能夸口呢？有什么好夸口的呢？夸口一定不在自己身上，你已经被判决死刑逃不出来了，是上帝放你一码，唯独可夸的是上帝的恩典，夸耶稣基督钉十字架。人总是想夸口：你看那些不信的人在永恒里没有希望，我信了所以我能上天堂。人总能找到夸口的理由，好比你呼吸空气得以存活，但有人不感谢空气的存在，却夸口自己没有捏着鼻子以至于憋死，岂不可笑？！人不感谢神的恩典，却夸口自己信神能享受恩典岂不同样可笑？！
用何法没有的呢？是用立功之法吗？现代译本：by what kind of law？用哪个准则呢？这里有两个 law，一个是立功之法（by the law of works），就是我自己做出来，我把生命活出来；还有一个是信主之法（by the law of faith）。Law 是规律，是上帝创造的，无论你信不信，了解不了解，总在起作用，如同万有引力，无论你理解不理解，总被万有引力吸住。违抗自然规律将受到自然规律的惩罚，违反上帝的道德之法、立功之法也会受到惩罚，受到末世审判。但如今，上帝在立功之法以外，再加一个信主之法。我们在讲《罗马书》1:5 经文时，请大家注意过一个词：信服真道（obedience of faith）。所以信的一个特征是信服、顺服，不再违抗、悖逆。《罗马书》16:26 也是归结到：这个奥秘如今显明出来，并且按着永生神的命，借众先知的书指示万国的民，使他们信服真道（made known to all nations for the obedience of faith），即归结到信服真道（obedience of faith），我们需要认真体会。人是怎样陷到罪里的？是悖逆。所以从悖逆到顺服，是人得救最关键的地方！就是说上帝给人两个法：一个是遵从律法，一个是信服之法，把 the law of the faith中的“faith”理解成 obedience of faith，即在信服之法里救恩白白给你，不在乎你在律法里做了什么。理解了这一点，我们才知道我们没有可夸口的。
3:28 所以我们看定了，人称义是因为信，不在乎遵行律法。
所以我们看定了，是保罗在真理启示下的一个欣喜得着，人称义是因为信，不在乎遵行律法。有人问：我们可以不遵守律法吗？后面 31 节就是回答这个问题，断乎不是。所以至少在逻辑上，保罗对这个问题也是有准备的。《圣经》的回答是两个积木：一个是断乎不是；一个是不在乎律法，在乎信。扔掉任何一个就把真理扔掉了。我们必须抓住两个真理不放，就算搭不起来，也必须忍受这个痛苦，必须耐心，神自会慢慢启发。保罗在这里保持律法和信（恩典）之间的极大张力。
3:29 难道神只做犹太人的神吗？不也是做外邦人的神吗？是的，也做外邦人的神。30 神既是一位，他就要因信称那受割礼的为义，也要因信称那未受割礼的为义。
从逻辑上，保罗讲在犹太人的律法下，有两个律：一个是律法之律，一个是信主之律。在律法之律上我们必败，在信主之律上我们可以成功，是有希望的。接着他又说这件事情不仅仅是对犹太人，对外邦人也是一样的。那受割礼的就是指犹太人，那未受割礼的指外邦人。两个律（the law of work, the law of faith）对犹太人和外邦人是一样的。
3:31 这样，我们因信废了律法吗？断乎不是，更是坚固律法。
这就是我们前面说的两个积木，怎么搭起来没有任何解释，这是我们痛苦的地方，是张力所在。回顾一下，在第 3 章的前面也有两个断乎不能：难道他们的不信，就废掉神的信吗？断乎不能。我且照着人的常话说，我们的不义，若显出神的义来，我们可以怎么说呢？神降怒，是他的不义吗？断乎不是！我们已经明白，凡断乎不是的问题本身来自撒旦，所以对这类问题，保罗拒绝回答。第 31 节的这个问题同样也来自撒旦：我们因信废了律法吗？是不是你想抓住机会废了律法？为什么那么想把律法废掉呢？我们的困境是想做做不到，现在神给你一个出路，而你却逮着机会说律法不要了，这个本性是否来自撒旦？！律法是我们明明可知的，是西奈山上神跟摩西说的，即便没有摩西的见证，神说我把良知放在人的心里，我们不得不承认，极坏的人里面也有良知，也要为自己的极坏作解释以求善。假如一逮住机会就问，可否不行律法？这个声音来自魔鬼。第 6–8 章保罗要解决“人怎样跟耶稣生命相连”这个难题，第 7 章说你想行善却行不出来，就凭这点亮光、这个欲望，可见人天生有渴望上帝、渴求真理之心。
《罗马书》3:21–31 经文字面意思已经讲完。我挑战一下：律法之外有救恩，这个救恩就是信耶稣基督，不在乎遵行律法，乃在乎信，这个是否没问题？是否没什么张力？是否字面读就理解了？假如《罗马书》前面到这里的铺垫没有吃透的话，你的信是没有基础的，很难再往深里走。我们信耶稣需要一个基础，就是要认识人的罪。上帝用律法审判，上帝的审判非常严格，也就是犹太人的基础，整个犹太民族就预备这个基础。我们作为外邦人，前面的基础（犹太人的律法基础）是不够的，所以我们要补犹太人的课。但是我们又往往会错误理解成基督徒要努力按照律法去做才能得救，其实照律法去做又是没有出路的。
律法的意义在哪里？还是回到罪。律法叫人知罪，要预备我们对罪的认识够吗？对罪的后果认识够吗？对罪导致我们到哪儿去认识够吗？这就是《圣经》里很简单的语言：“认罪悔改”，即 “施洗约翰的洗”，有了这个洗，才有耶稣“圣灵的洗”，所以这个预备很重要。我们要达到犹太人的基础，就要理解人在罪的困境中没有盼望，神的审判必然临到，对神的敬畏恐惧要有真实的基础，否则就是空讲救恩。犹太人里有些人确实借着信，从原来在律法之下的命运里面走出来，像保罗说我终于看定了，人称义是因着信，不在乎遵循律法。我看定了，就是犹太人里最优秀人的走出来了！
第二个问题，你看透世界的虚无、生命的虚无，看透以后要有反思，直面人生。相反地没看透的人，自以为活得很有意义，活到最后一刻依旧追求事业、积极人生、令年轻人佩服；其实是不敢看透，抓住虚假意义一直到死。许多哲学家的理论就是在看到没有希望的反思阶段出来的。对我们而言，是《圣经》让我们看到真实的希望，信心不是一下子飞起来的，神借着《圣经》的话语让我们有更多智慧看自己的人生、看世界、看一切，借着《圣经》真道越想越明白，信心一点点长大，像芥菜种子一样。要避免对信心之法的卡通化理解，顺服的信主之法绝不是一蹴而就。
第 4 章顺势的问题也非常恰当，既然讲信、讲律法之外有救恩，保罗必须有根据，所以又回到《圣经》原文引出亚伯拉罕的例子。创 15:6 亚伯拉罕信耶和华，耶和华就以此为他的义。是整本《圣经》第一次出现“信”这个字，这里的难点是：算他为义到底是不是义？